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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11 11:37:01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正序浏览

女儿出生后,我休了工作以来最长时间的一次休假,四个月的产假。很快,便被投入到病房开始了又一轮没日没夜的工作。

那段时间周六总是值班,周日只要有些空闲,我就带女儿下楼晒太阳,这是我忙碌生活中最喜欢干的事。女儿柔软地依偎在我怀里,两只眼睛时刻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不哭不闹特别乖。而且,抱着她到小区里遛弯,还能看到好多别的孩子妈妈,一起海阔天空地聊天,互相打探一下童装品牌,哪个品牌最近的打折促销比较火爆,或者凑在一起搞点进口奶瓶、奶粉、尿不湿的团购,闲来再听听各个养孩子的家里各种关于月嫂婆婆保姆丈母娘之间的家长里短也蛮有意思。总之,对于我这个整天神经紧绷,不是开膛就是破肚,每天各种惊吓的妇产科大夫来说,重回人间的感觉温暖闲适,感觉自己真正是个女人。

一天我在小区的糕点房买面包,隔着透明的面包搁架正碰上了光头妈。

我们各自选好面包,一边排队等着收银,一边聊天。她说:“前一阵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的一个同学不孕症好多年了,刚刚借腹生子没成功,有个老中医给她吃了几万块钱的药,说只要再找西医大夫通通输卵管就有机会自己怀上。张大夫您手艺高强,给她通通输卵管呗,您看她哪天去找您合适啊?听说通输卵管要月经干净3到7天,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月经干净,要不我把您电话给她,你们俩聊聊吧?”

我的妈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借腹生子就是“代孕母亲”,这种事在中国根本就不合法,她同学都是些什么选手啊?中医是祖国传统医学,博大精深,但是动辄给病人吃几万块钱药的中医的真伪就有待商榷了。几万块钱的药都吃了,还要病人再去找西医通输卵管,简直就是骗子。而且,这种“小活”都是住院大夫的事,您也太拿我这小村长不当干部了。

我说:“对你的同学来说,通液[1]并不见得有必要,或者能够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要是想解决不孕的问题要挂生殖内分泌门诊。”

她一听,点头啊啊了半天。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进而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我赶紧抓起面包说:“家里还有事儿,我得先走了,改天见。”

后来,我还是难逃厄运,被她追着给她同学要了一个试管婴儿中心的专家号。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她那同学怀上没有。

这是光头妈的长项,进入状态超快,哪怕上个公共厕所碰上了,她都能让自己的声音越过隔断门询问你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或者要个专家号什么的,但是从来就没有后续事宜。我指的后续事宜并不是等着人家请客吃饭,或者买东西送礼。事关看病健康的事,尤其是对于专业人士,起码您得给我一个回音吧,起码让我知道您这朋友的病在我们协和到底看好没有啊。

有时候我就在心里琢磨,或许是病看好了,她怕人情太大避而不谈,还是病根本没看好,怕我不好意思?哎,要是后者,那完全没必要啊,谁能保证给您要个专家号就能看好病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到医院都能看好病的话,这世上得有多少百岁老人、千年寿星啊?

这一次我主动问光头妈:“你那个干过借腹生子的事的同学后来怎么样了?怀上孩子了吗?”

她支吾了半天说:“我同学去看门诊了,说你们协和试管婴儿的成功率才30%到40%,而且做一次就要三五万块钱,她觉得还不如原来她看的那家医院呢,那家是十万块钱费用全包,不分做几次。好像后来就没再随诊,接着看中医去了。哎呀,张大夫,您说现代医学都这么先进了,人家病人做一次试管婴儿要花三五万块钱,你们医院怎么才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啊?”

我说:“医学并不先进,它总是跟在其他学科的屁股后才能有一点点的进步。例如计算机、X光、B超,都要相关的物理化学成像技术进步到一定程度才能用到医学上。避孕和生育都是全世界级别的医学难题,全世界试管婴儿的成功率都是这个数,多少年都没什么大进步了,要是什么私立诊所保证比这成功率高,绝对是骗人的,别让你同学上当啊。”

光头妈说:“张大夫,上次还托您要了试管婴儿的专家号,真不好意思,哪天您有空,我约上我同学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她有钱,让她请咱们吃大餐。”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怎好让人家破费呢?再说,我们大夫都明白,什么燕窝鲍鱼鲨鱼翅,本质还不都是各种必需和非必需氨基酸,各种长链短链脂肪酸,吃到肚子里最后一律都变成臭屎,不同的是比吃草吃菜吃粮食拉出来的屎更臭,我们也不把这些东西当成什么好玩意,千万不能让人家瞎花钱。

我是真关心她同学后来的情况,或者说成某种专业性的好奇和八卦也可以,没办法,在协和待了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没想到我这种专业性的追踪和随诊病人后续治疗结果的毛病,倒成了向她要好处、要饭吃似的。

我倒是无比佩服光头妈,在北京城里张口就敢攒饭局,真是勇气可嘉。现代社会每个人都那么忙,若不是亲朋好友的聚会,说实话,赶赴谁的饭局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给谁面子。再者说,这种饭局哪儿是正经吃饭啊,整个就是全程病情咨询,我上班都和病人说了一天的话了,就想回家吃口泛着稻花香的东北大米饭,就着我婆婆做了一辈子的家常东北菜,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吃饱了再抱抱我那刚会说话咿咿呀呀淌着口水在我腿上乱蹦的可爱胖闺女,怎么会愿意花一晚上时间去面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她的什么同学。要是去了,我这人还实在,深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还得一五一十从上到下殚精竭虑地给她解释一遍试管婴儿制造小孩那些事,我烦不烦啊?

我说:“别客气,孩子太小,哪儿有空出去吃饭啊,再说了,你同学也没在协和看好病,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儿,怎么好意思吃饭呢?”

那以后好长时间没碰到光头妈,听说她带着孩子回她妈在望京的房子住了,这期间,日子过得仍然紧张繁忙,但是非常消停。

过了一段时间,下地铁回家的路上,我又碰到她。我说:“好久不见啊。”

她说:“是啊,我三姨从南方回来探亲,住我妈那儿了,我就回来住几天。三姨前两天打电话说有点胃不舒服,大便也不怎么顺畅,张大夫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的天,三句话不离我的本行,又来了。我说:“胃不舒服的原因很多,我不是消化科的,也不敢乱说。要是不严重的话,最近少吃些不好消化的东西,再观察一下,要是严重还是要看医生的。”

她说:“那您给要个协和消化内科的专家号吧。”

要是我们自己科室的专家号还可以考虑,不管怎么着,这么多年的同事上下级关系,教授们肯定给面子,而且我们也经常跑腿给教授办事,这嘴是张得开的。

消化内科就不一样了,协和共有5000多员工,内科本来和我们外科系统就是两大门派,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互相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即使打交道,也多是我们求着人家的教授会诊帮我们解决问题,那些大牌教授这辈子都求不着我们这些中层医生。

内科的专家号真是一号难求,没人脉又没钱的平民百姓一般都是租军大衣和躺椅排一晚上队靠着“劳其筋骨”的意志才能挂到,号贩子和黄牛党那里,听说有的专家号甚至炒到一两千块钱。我们这种中层大夫在那些全国知名专家教授的眼里根本没什么面子可言,去加号谈何容易啊。

如果和教授没有任何私交,临时找教授加号,大概只有以下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示弱并且大打亲情牌。示弱就是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说清楚就是求助,表达自己孝心爱心的同时,激起专家的同情心,让他不忍心拒绝你。亲情牌要打直系亲属的,谁没有一大堆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专家根本管不过来。所以,要是据实以报,这是我三表姐爱人的四妹妹的婆婆,成功的几率就要大打折扣。总结下来,如果是堂兄表姐之类的最好以兄弟姐妹相称。长辈级别的最好以亲姨娘舅姑姑大伯相称,要是自己的爱人或者爹妈公婆,那就完全没问题了。协和的教授这一点特别讲究,即使他已经很累了,即使中午晚吃一会儿饭,也会给你加号的。如果他看完门诊马上要赶飞机出去开会,真的没有时间加号,他也会给你一个下次门诊的预约条,或者让你在规定时间到指定地点找他看病。

二是激起专家的好奇心并且大打专业牌。要把病的治疗经过描述得盘根错节,让他技痒难忍,觉得不看看这个疑难杂症的究竟,自己誓不罢休。这方法很笨,但有效,尤其适用于雄心勃勃、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尚未完全功成名就的新晋升教授。但是,随着近年来医患关系的恶化,这种方法慢慢开始退出我的历史舞台。因为在中国,大夫看什么病都是一样的挂号费,看个十二指肠溃疡多简单,给一个疗程的抗酸和抗幽门螺旋杆菌治疗,病人就完好如初,何必接一个走了好多地方都看不好、身体状况还在日渐衰竭的疑难杂症,看好了没什么功劳,看不好可能就砸自己手里了。千里有一,万里有一,万一病人穷途末路,治病治到身无分文,妻离子散,万念俱灰,内心无比仇恨社会,再将屠刀举向大夫,那就千古悲剧了。

从当实习医生开始,我就是用以上两项加号绝招加号的,从未失手。但是不能常用,你要是三天两头来教授的诊室捣乱,被教授记住就糟糕了,你就上了他心里头的黑名单。人家会想,这个小大夫够神的,她家怎么那么多亲戚有病,哪儿那么多疑难杂症都让她碰上了,莫不是要了专家号一转手高价卖给号贩子或者黄牛党了吧?

而且,不能谁来求助你都帮忙,一定要相对了解要来看病的是个什么样的主儿。隔了几层关系的朋友辗转介绍来的病人要小心,没准是老北京胡同串子、混不吝、上海小瘪三,或者智商情商社会交际能力均低下,到了诊室三句话说不来就和人家教授吵架的。小口角也就罢了,教授们多年行医,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计较。最怕碰上你介绍来的病人,不分青红皂白和医生闹纠纷,还动不动告到医务处、告到院长或者告到法院去。教授定要回想这个病人是谁介绍来的,轻者心里嘀咕一下,这个妇产科叫张羽的大夫介绍来的病人不怎么样,怎么认识这么没素质的病人,年轻人不靠谱啊。重者要被叫来负责在医患双方之间进行调节撮合化解矛盾,能调节一下息事宁人的还好,最怕的是隔了几层关系,自己根本说不上话,完全失去对病人的掌控能力。如果事情闹大,我就上了全院专家心中的黑名单,那可毁了一世清白,赶明儿我晋升副教授和教授,还等着评委会专家举手投票呢,弄不好一副好心肠,只想帮别人一个小忙,却把自己光明锃亮的前程给搭上了。

您说说,谁有事没事爱到专家面前装这孙子啊?要是为自己爹妈也就算了,为自己老公的顶头上司也就算了,为自己闺密、铁磁、发小或者有恩于自己的人也就算了,或者马上准备求人家办大事的也行,咱也能豁出去自己这半斤八两。

对于我这个有事没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事,打嗝不爽放屁不顺这么大点事都想看专家,而且从来不专程拜访我以示诚意,任何时候都是一副遇见了就跟您提提、您能帮就帮、不帮拉倒的邻居,我要如何对待呢?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只要别人张口求我,我都不愿意驳人家面子。我说:“给您三姨要个主治大夫的号吧,听您的描述她也不像有什么大事,估计就是个消化不良、慢性胃炎什么的。协和的主治大夫都是博士毕业,临床功底好,至少都要工作八年、十年以上才有资格看专科门诊,还有好多大夫早都是副教授了,无奈医院里长期坚持高职低用的聘用政策,对外还是挂主治大夫的号,看您三姨的病绝对没问题。正好消化内科有位主治大夫是我好朋友,我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您看咱家三姨哪天有时间?”

光头妈说:“那太好了,不过我三姨明天要去北戴河三日游,已经交旅游团的团费了,估计不去也不能退钱的那种,要不,等她回来我再联系您吧。”

就这话,差点把我气冒烟了,敢情您三姨还能北戴河三日游呢,到底有病没病啊?到底是着急不着急啊?敢情您把我们协和宝贵的门诊预约号当成中央保健医生给您东北远道而来的三姨的慰问演出了?真无语。

后来,我还是给她要了一个我消化内科同学的号。去拿预约条的时候,我还气鼓鼓地和同学嘟囔了老半天事情的经过。

她说:“别往心里去了,我就喜欢你来求我,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好意思找你呀。你们妇产科全国有名,专家门诊更是一号难求,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容易吗?下次要你们科的专家号时你可得给我麻利痛快点儿,别老一副唧唧歪歪的臭德行。”

这边,我欠下同学一个人情,那边,我还相当于给光头妈她三姨打了个折扣,人家本来要看专家,我只给人家要了个主治大夫的号。我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转眼间,女儿就能自己站着了,天气好的时候,我把她带到小区花园里,看她跌跌撞撞地学习走路。阳光下,顺便把自己晒成一片叶子样的轻飘,对抗终日里无尽的沉重。

对面走来光头妈,光头走路比我女儿早,又走得稳当,特别招人稀罕,我忍不住一个劲地夸光头。光头妈这次突然有点不淡定,说:“我们大董事长的爹得了类风湿,他知道我有一个协和医院的邻居,让我托您要个风湿免疫内科的号。”

我说:“协和的风湿免疫科可是全国重点科室,一个主治大夫一年见过治过的红斑狼疮、强制性脊柱炎、干燥综合征还有白塞氏病等等比国外一个医疗中心治疗的病人都多。专家号也最抢手,您董事长说了要谁的号了吗?”

她说:“董事长在网上查了,查到一个叫张信峥的,是全中国风湿免疫科的创建人,看类风湿的高手,据说当年给周总理看过病,就要他的号。”

认识光头妈已经快两年了,说实话我都有点怕她,尤其是最近,我都下意识地躲着她。因为我是个能力很一般的人,平日里自己这份工作已经让我喘不过来气,下了班好不容易轻松轻松,好不容易能和家人孩子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管这些闲事。这次我没有一口应承,说:“您说的这个教授我认识,但是人家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交情和过往,肯定没有直接去要号的面子。等我回家打打电话,问问内科的同学有没有办法再说吧。”

回到家里我和婆婆说了这事。婆婆说:“怎么这些事都没听你提起过?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要我说,你早就不该搭理她了。”

“她可能也是没办法吧,都是她的同学、朋友,还有上司,可能也是推脱不开。”

“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多朋友同学,不知道都是她实在推脱不开,还是自己招揽过来的生意,敢情她拿你这个协和大夫交自己的人缘呢。认识这么长时间,咱家孩子从来都没吃过他们家一块糖、一根冰棍,你这就是在给她免费打工,你知道吗我的傻媳妇?没见过她这么办事的人,人和人相处注重礼尚往来,这要是在咱东北老家,早就没人搭理她了,一点都不讲究。”

我婆婆没什么文化,但分析起人情世故来比我这个博士强多了。

“那个董事长,那是她光头妈的董事长,跟你一个大夫有什么关系?这种官无非是开了一个自己养家糊口的公司而已,权力无非是管理自己的百十来号员工,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可利用资源,唯一看着有用的可能就是他们家里有钱。可那是人家的钱,你又不能借,再说了,你们俩平常过日子也用不着借钱,你们俩要花的大钱无非就是买房子,那种大钱也不是你替人家挂一个专家号的交情就能借出来的。这种小官最百无一用了,在北京,那些手里掌握着国家资源的官才是真正的手眼通天。”

“不过世事难预料,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求人帮忙,还真不知道找谁管用呢。您就说那《红楼梦》里头吧,贾府落难被抄,王熙凤下了大牢,年纪轻轻被一卷草席送上黄泉的时候,还不是当年的刘姥姥救了她家巧姐。”

“你这么想事也对,谁知道哪块云彩底下有雨呢?但是当年王熙凤给刘姥姥的那些个恩惠都是信手拈来的,你要是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张信峥的专家号,那就帮帮光头妈和他的领导,我也不拦着你。”

婆婆最后一句话,彻底点醒梦中人。

张信峥老师在我们眼里就是神仙,高山仰止,平时楼道里问好可以,食堂里碰见打招呼可以,但要是跑到他老人家办公室去要个专家号,我真没有这个勇气,更何况是为这样一个让我激情耗尽甚至有几分厌烦的邻居。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果断拒绝了光头妈,直接说自己没有这个本事,要不到这种高级别的专家号。那以后,光头妈很少和我说话,偶尔在小区里碰见了也打招呼,但是再也没有找我要过专家号,我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浑身也轻松了。

有时候我想,光头妈和我前前后后认识两年有余,时间也不算短了。我这个协和大夫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总还是有些能量的,如果她能更用心地经营一下我们的邻里关系,甚至不用送礼或者三天两头说甜言蜜语,别鸡毛蒜皮什么大事小情都弄来烦我就行,哪怕平日里趁着遛弯、晒孩子的时候聊聊家常,说说狗说说猫,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

若是有一天,这个周末总是一起在小区抱着孩子晒太阳聊家常的邻居突然心事凝重地坐到我家沙发上,非常实在地和我说:“张大夫,我碰到点难事,您看能不能帮帮我。都怪我去年在公司年会上多喝了几杯,和同事吹牛说自己在协和有个铁磁是妇产科大夫,说不定将来还能结亲家呢,这不,同事们都知道您了。正巧最近我们董事长的爹得了类风湿,在老家看不好,当地的医生推荐他来北京看你们风湿免疫科张信峥教授的专家门诊,董事长找到我,让我无论如何要帮忙。哎,您说我一个小员工,实在不敢得罪领导,而且,今年年底我们部门有个副经理的位子可能就提拔我,我还真想趁着年轻再往上奔奔。我知道您平时忙,多少同事平日里头疼脑热那些小毛病我都尽量推掉,就怕给您添麻烦,但是这次,真是推不过去了,真心希望您能帮帮我。”

我想,以我一贯的做事方式,一定会帮助她的。俗话说小鬼办大事,我虽人轻言微,和张信峥教授根本没有直接对话的机会,但是,我有我的人脉关系。原来和我一起住集体宿舍很多年的北医同学现在就是张老的博士研究生,我这姐妹别提多会来事了,隔三差五往老爷子家里跑,不是给老爷子带去他爸园子里种的蔬菜草莓尝鲜,就是亲自帮着有肩周炎抬不起胳膊的师母染头发,要个预约号的面子肯定有。


有一种理论,说地球上任何两个人通过六次辗转连线,都能搭上关系。但这种关系太多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经营的,自然存在的关系也有,但可能不牢靠啊。

人脉和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而且,有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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